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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男友说没工夫陪我庆生,却有空在办公室和新来的实习生亲热。我手捧蛋糕,站在会议室外,感觉自己像个大笑话。实习生好奇地问他我是谁,他愣了一下,然后轻描淡写地说:“哦,就是个送外卖的。”

就在那一刻,我的胃里翻江倒海,四肢变得像木头一样僵硬,我的大脑似乎生锈了,无法正常运转。

这个小小的办公室好像被一层时间静止的魔法笼罩。

每个人脸上的表情,无论是嘲笑还是轻蔑,都在我眼前不断放大。

在一阵模糊的感知之后,我的身体逐渐恢复了感觉。

我轻轻地动了动手指,把蛋糕放在了会议室门口的架子上。

但我连质问和反驳的勇气都没有。

“生日快乐。”

我突然想到什么,又补充了一句:“别忘了给个好评。”

许勤快步走到我面前,拿起架子上的蛋糕,低头看了我一眼,他的情绪难以捉摸。

“谢谢。”他说完这两个字,正要关门。

那个漂亮的实习生出声阻止:“许哥,大家难得聚在一起给你庆祝生日,让这位外卖姐姐帮我们拍张合照吧。”

我颤抖着接过了实习生递来的手机。

许勤被大家簇拥着,挤到了实习生的身边,他们亲昵的样子,看起来就像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侣。

我的鼻子一酸,我强忍着,才没让眼泪流出来。

按下快门,记录下了这一刻。

实习生蹦跳着来到我面前,接过手机:“谢谢姐姐。”

我像逃命一样离开了会议室。

门内很快又响起了笑声和起哄声。

大家的快乐显然没有被我这个小插曲打扰。

而那些声音像巨浪一样向我涌来。

等了几分钟,许勤没有追上来,连打电话发信息的解释也没有。

街上已经没什么人了,我漫无目的地走着。

我的脚踝上好像绑着一根细线,线的另一头紧紧握在许勤的手里。

自从我生病后,我越来越抗拒和外人接触,越来越容易陷入莫名的情绪中。

许勤就像是我的解药,是我与这个世界唯一的联系。

我依赖他,甚至超过了应有的限度。

简直是完全臣服于他。

我知道这样不对,我应该积极配合医生,而不是退缩到舒适区,逃避问题,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。

但我愿意相信许勤。

可是,最近。

我常常跟不上他的节奏。

曾经我们可以躺在床上聊通宵。

现在,同一张床上,我们之间的距离却像是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。

多少个不眠之夜,我翻身看着他。

灯没开,他在黑暗中的轮廓更加清晰。

我就那样看着他,直到不知何时。

直到体力耗尽,伴随着湿透的枕巾入睡。

不想再被这些记忆束缚,我怕自己在外面会失控,于是不顾一切地朝着家的方向奔去。

一口气跑到小区附近的公园,我俯下身大口喘气,那种窒息感才有所缓解。

坐在人工湖的岸边,我捡起一粒石子,想打个水漂。

石子直直地落入水中,发出沉闷的水花声,然后沉入湖底,陷入淤泥。

许勤教过我很多次,但我总也学不会。

我打开手机,把联系人列表翻了一遍,然后悲哀地发现,我竟然找不到一个可以倾诉的人。

这些年,我一直围着许勤转,一个朋友都没有。

我原以为我的自尊早已被承勤磨得一干二净,然而今天,我竟发现自己对他带来的尴尬有些招架不住。

对于许勤的变化,我早有预感。

记得上周我下楼倒垃圾时,瞥见他坐在车里吞云吐雾。

车内零星的火光,在漆黑一片中显得格外醒目。

他似乎在叹息。

连抽三支烟后,他放倒座椅,伸出手臂遮住了眼睛。

我小心翼翼地扔完垃圾,然后回家,坐在沙发上,盯着墙上的时钟,心里默默数着许勤何时会回到楼上。

一个小时后,门口传来了指纹锁的声音,我立刻站起身去迎接。

许勤醉眼朦胧地靠在我身上。

我明白他在装醉,以此来逃避与我对话。

我没有揭穿他,只是默默地扶他上床,用湿毛巾轻轻地帮他擦脸。

我曾以为,只要我更加重视仪式感,对他更加体贴,就能打破我们之间的冷漠。

我鼓起勇气,去了我们小时候常去的那家蛋糕店,买了生日蛋糕,还准备了一桌丰盛的菜肴,结果却只等来了他要在公司加班的消息。

夜越来越深,我担心他忙于工作,连吃蛋糕的时间都没有。

毕竟,自从上了大学后,我们就再也没尝过那家蛋糕店的美味。

我期望那熟悉的味道能唤起我们共同的温暖记忆,让他回忆起我们相爱的日子。

当我推开会议室的门时,我才意识到。

在我努力用旧日的回忆试图拉回许勤时,他已经毫不犹豫地奔向了他的新生活。

我的胃里翻江倒海,最后在路边呕吐起来。

寒风刺骨,我裹紧外套,匆匆赶回家。

药瓶就放在门口最显眼的地方,我吞下两粒药,那种窒息的感觉才慢慢消退。

许勤还没回来,我把桌上的饭菜收进冰箱,蜷缩在沙发上等他。

我和许勤,已经相识15年了。

我曾梦想在22岁时嫁给许勤,如今我已经25岁了。

看来,这个梦想注定无法实现了。

当我在沙发上醒来,身体像被卡车碾过一样,疼痛难忍。

我长长地叹了口气,感觉连呼吸都带着疲惫。

突然,门铃响了。

一开始我有点兴奋,但很快心里就涌上一股不安。

我们家用的是密码锁,许勤可以直接用指纹进来。

我透过猫眼一看,是那个年轻漂亮的实习生。

她换了身衣服,头发也卷得特别精致。

比昨晚还要光彩照人。

而我,还穿着昨晚的衣服,头发乱糟糟的。

虽然我没有照镜子,但我知道我现在的样子一定很糟糕。

那女孩抱着手臂,眉头紧锁,好像对我还没开门有点不耐烦,又按了几下门铃。

我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,费了好大劲才握住门把手,把门打开。

我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。

女孩笑着说:「我来帮许总拿点东西。」

说完,她绕过我,直接走进卧室。

我慢吞吞地跟在她后面,看着她熟练地打开衣柜,给许勤收拾了一套干净的衣服放进包里。

「昨天那个蛋糕怎么是老式的植物奶油啊,做得也不好看,我们没吃。许哥最后许愿用的蛋糕是我买的。」

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应,只是低着头。

「许哥昨天喝醉了就没回来,今天有个客户要见,我来帮许哥拿套干净的换洗衣服。」

她停顿了几秒,说:「今晚我会陪许哥出差几天。嫂子,你不用担心,我会照顾好许哥。」

我哽咽了,原来她知道我的身份。

而且,她怎么这么熟悉我们家,难道许勤曾经带她来过?

医院复诊,我几乎不出门。

想到这里,我的心就像被紧紧捏住一样。

我捂着胸口,脸色痛苦,皱着眉头说不出话。

那女孩从我身边走过:「怪不得许哥说你是个怪人。」

我抬头:「什么?」

她停下脚步,回头对我说:「对了,我们游戏新出了一个限定角色,职业是琴师。许哥说是以我为原型设计的,我是他的灵感缪斯。」

说完,她关上门离开了。

我扶着墙,艰难地走到鞋柜边,拿出两粒药丸吞下。

蹲在地上缓了很久。

我已经很久没有这么严重,需要连续吃药了。

女孩刚才的挑衅还历历在目。

游戏公司刚成立时,收入一直很低,投资人的脸色每天都很难看。

许勤要稳住员工的心态,让他们继续高质量地创作;又要去给投资人疯狂画饼。

可是投资人哪会轻易打开钱袋子,给一个没有经验的应届生挥霍呢。

许勤最终签了对赌协议,一旦失败,将是万劫不复。

我翻看着玩家在各个社交平台的评论,大家对游戏玩法还算满意。

攻击的重点是美工组,不管是角色立绘、皮肤,还是建模都被骂了遍。

好在我的专业能帮到许勤。

我支起画板,想要亲自设计一个游戏角色。

许勤最终没有用我设计的角色。

游戏整体画风已经确定,牵一发而动全身,不能轻易改动,成本太大。

但他说,坐在画板前的我给了他灵感。

于是游戏里新出了一个限定角色——川。

职业是画家,武器是画笔。

这个角色迅速出圈,无数同人作品产出。

也有很多玩家因为喜欢川而入坑游戏。

那几日,游戏的流水呈现爆发式增长。

许勤抱着我,说我是他的福星。

还说川,将会是游戏唯一的限定角色。

我那时很开心,觉得自己帮到了许勤。

自己是有用的。

如今我连这点作用都丧失了。

因为游戏长期不出新的限定角色,不少玩家觉得无聊,扬言要退游。

被抛弃了,不管是在游戏中还是现实里。

因为呼吸困难,我只能匆匆给心理医生打电话预约时间。

幸而医生今天并不忙,医院。

周医生被我憔悴的样子吓到,关心道:「这是怎么了?」

我摇头,难受到说不出话。

周医生给我倒了一杯温水。

「没关系,慢慢说,最近发生什么了?」

我曾经换过很多医生,最后才定下周医生,是因为她给我妈妈的感觉。

在她面前,我能卸下所有防备。

我愿意信任她。

而在别的医生面前,我没有办法完全打开自己。

有时我会说谎,有时我又会隐瞒。

「把情感寄托在别人身上,其实也是一种自残。依赖任何人都是一种慢性自杀。

「大树之下无大草,能遮风挡雨的,也能让你不见天日。

「从前你过于信任他时我就想说,可那时候你确实在好转,我便没有多说什么。

「可人就是如此,瞬息万变。你如果只靠他的爱来治愈自己,只会在无解中走向自毁。无坚不摧的,只有自己对自己的爱,能拯救你的,也只有自己。」

我不知道该说什么,最近哭了太多,嗓子都有些干涩。

良久,我只能点头,说我会努力。

「周医生,我想我可能需要更大剂量的药了。」

周医生朝我走来,却只摸了摸水杯,道:「有些凉了,这杯不要喝了,我去给你拿一杯别的饮品。」

她端起杯子走到饮水机前,忽然回头问我:「你想喝什么?」

我颓然坐在原地,没有力气思考,就连回答的声音都病恹恹的:「都可以的,谢谢周医生。」

「我这里有很多种口味的茶包和咖啡,还有蜂蜜水和热牛奶,哦对,热可可也有,你爱喝什么?」

我没有想到周医生会在这个时候,与我探讨这些和病情无关的东西。

可我努力思考了一下,还是说不出自己想喝什么,最后只能认输道:「没事的,我不喝了,您直接帮我开药吧。」

周医生没说什么,只是牵着我的手来到饮水机前,拉开了饮水机旁的小柜子。

里面整整齐齐地摆满了不同颜色的速溶饮料包。

「不知道自己爱喝什么没关系的,我每样送你一包,你最近都尝试一下。下次来的时候,告诉我你最喜欢喝哪一杯。」

我虽不理解她这种行为,但还是觉得很温暖。

有些浑浑噩噩地接过周医生递来的礼物之后,我才意识到自己应该拒绝。

「周医生,我……我不能收,我自己去买。下次我会给您答案的。」

周医生缓缓摇了摇头。

「这也是治疗的一部分,你收下吧。」

在我疑惑的目光中,周医生开始解释:「在这个过程中,学会尊重自己的感受,找到自己的底线和原则。简单点说呢,就是不要因为任何原因委屈自己,只做最能让自己幸福和开心的决定,我们从一杯饮品开始,一步步改变,好吗?」

我似懂非懂地点头,内心却如同经历了一场山崩地裂的巨大变革。

困了我许久的迷雾,终于透出了第一缕阳光,照射进来。

我只要顺着光的方向继续前进,总会离开这片迷雾的。

尊重自己的感受。

只做让自己幸福和开心的决定。

回去的路上,我脑中不断咂摸着这两句话。

推开家门,我瞧见许勤正窝在沙发里,眼睛被眼罩遮着,手臂随意搭在脑门上。

“医院呢,不是得待家里吗?”

瞧瞧,他那举止言谈,对我的影响他心里明镜似的。

可他似乎并不在乎。

我应了一声,随即反问:“不是说今天要出差么,咋还在这儿?”

“出差?”

许勤立马回过神来:“啊,是思琪告诉你的吧。她逗你玩呢,别信她。”

我走进卧室,开始收拾最近能穿的衣服。

还有我的电脑和手绘板。

因为我的东西不多,收拾起来也没花多少时间。

最后只装满了一个小书包,连行李箱都用不上。

拎着包经过客厅时,许勤又说:“我瞧见冰箱里的饭菜了,你真是费心了,我感受到了。昨天就是跟你开个玩笑,没想到你真跑了,我本打算把你介绍给同事的。”

我停下脚步,回了一句没事。

但这次不是嘴硬,我是真的没那么在意了。

最开始发现自己生病的时候,我很害怕。

画不出满意的画作。

每次做饭都把厨房搞得一团糟。

很恐惧和人的接触,缩在家里不出来。

是许勤抱着我,让我别怕,他会陪我把病治好。

我开始配合治疗,好好吃药。

明明我已经在逐渐好转了,许勤,你怎么变了。

又为什么,明明变了还不告诉我。

就这样拖着,折磨着我。

“原来她叫思琪啊。”我声音很小,像是自言自语。

我不太喜欢这个女孩,倒不是因为她羞辱我。

只是她明知道我和许勤还没分手就贴上来,这个行为,我不喜欢。

不过,也不重要了,我今天就能把许勤女朋友的位置腾给她了。

许勤双手揉着太阳穴,明显还在因为昨天的宿醉而难受。

他嗓音有些哑,平静道:“小川,你在我心里已经跟亲人一样了。你十岁就来我家住,已经十五年了。旁人影响不到咱俩的关系,你懂吗。”

我懂,我当然懂。

当爱情转化为亲情的时候,那原本爱情的位置,可不是就空出来了。

父母因公殉职之后,我被许叔叔收养。

许叔叔是爸爸妈妈警校里的同学,只是后来没有选择这份职业,去做生意了。

我也常常幻想,若是我父母也选择了另一条路,那我们一家三口如今幸福地生活在一起,该有多好啊。

一切终究只是幻想。

我走到鞋柜旁,把没吃完的那盒药揣进口袋。

“许勤,我走了。”

我看着许勤,他终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。

只是用昏昏欲睡的声音“嗯”了一声。

也是,昨晚整夜的派对消耗了他不少精力。

关上房门的那一刻,我和许勤之间连接着的那一根细若游丝的线,终于断掉了。

我告诉自己,再也不要重蹈覆辙。

再也不要回到这里。

我挑了一家评价最好的酒店,先订了一个月的住宿。

对于租房,我打算慢慢来,不急于一时。

途中,我顺手买了一包一次性纸杯,准备认真执行周医生的嘱咐。

刚烧好的热水倒入杯中,茶叶在其中翻腾,不一会儿就缓缓展开。

各种饮料的甜香气息混杂在一起,将我包围,我甚至感受到了一丝温暖。

品尝着不同的饮品,我竭尽舌尖之力去感受。

同时,我也在努力自问,是否真的喜欢这些味道,能否接受它们。

忙活了一下午,直到舌头麻木,味觉尽失。

最终,我确定了,对咖啡和清茶我并不那么钟爱,反倒是带点甜味的果茶和花茶更合我意。

我兴奋不已,恨不得立刻给周医生发消息。

告诉她,我没有让她失望。

我不仅离开了许勤,也在逐渐学会自爱。

我明白了,一个人若不懂得自爱,就像一个无底深渊,再多的爱也填不满。

打开我曾更新漫画的软件,我惊喜地发现,即使断更多年,仍有一小批忠实读者在坚持不懈地等待。

那段时间,我一拿起笔手就发抖,脑海中没有半点灵感,尽是些血腥、恐怖和灰暗的画面。

即使服药后,我恢复了一些精力。

但大脑常常一片混乱,很难再有创作。

就连我的停更声明,也是许勤帮我写的。

回顾我生病前的创作,我也感到惊讶。

倒不是因为我的画技有多高超。

而是漫画中所展现的活力,与我现在颓废的状态形成了鲜明对比。

我甚至都忘记了自己曾经有过那样的年华,那样的心境。

我删除了停更声明。

只发了一句话:我回来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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